(这条文章已经被阅读了 203 次) 时间：2000-12-29 09:41:56 来源：东东包 (bao) 原创-IT
我们可以说不吗？
———美国公司状告中国武汉硕思软件公司一案专访
东东包
一、美国公司耍霸道，对簿公堂为哪般？
2000年11月28日，对于中国武汉硕思软件有限公司的总经理李力来说，绝对不是什么好日子。这一天他收到了美国TeleSource国际集团公司旗下子公司GlobalSCAPE公司（拥有CuteFTP, CuteHTML, CuteMAP, CuteZIP等软件商标）通过美国地区法院德克萨斯州西区圣安东尼奥分部，并经中华人民共和国司法部国际司法协助局转给自己公司的民事诉讼传票和诉讼状原文。虽然早有不详的预感，可是在收到传真的时候李力仍然感到一阵心悸和沮丧。难道事情真的到了不可收拾需要对簿公堂的地步了吗？难道美国人就这样看着中国人好欺负，而一步一步的要把自己和伙伴们的几年心血给硬生生的夺走吗？难道这世界上就没有了一个能够讲理的地方吗？李力和他的伙伴们感到了无比的愤怒！
GlobalSCAPE公司在诉讼状中蛮横的声称，对所谓的“Cute标记”拥有权利，认为硕思公司“恶意使用Cute标记”，“非法迷惑、欺骗消费者”，“为了赚取利润，恶意注册并使用“CUTEPAGE.COM”这个域名”并要求硕思软件公司：
1、销毁或破坏已经使用”Cute”标记的所有产品、标识、印刷品、容器、目录等，将来也不得使用”Cute”标记用于任何产品和服务；
2、赔偿GlobalSCAPE已经承受或将要承受的损失并支付包括提高损失赔偿金、被告的全部利润、以及包括律师在内的全部诉讼成本，甚至是惩罚性损失赔偿；
3、无条件把Cutepage.com顶级域名转给GlobalSCAPE；以及其他苛刻的条款。
GlobalSCAPE公司曾经于1999年10月向硕思公司发来过类似要求的email，蛮横指责硕思侵犯了该公司商标，要求硕思立刻停止使用“Cute”标记。对此无理要求，硕思公司在email中进行了有力批驳，认为“Cute”是英文中一常用词汇，为“小巧、可爱”之意，就象微软对“Micro”一词没有垄断权一样，GlobalSCAPE也没有任何权利声称为“Cute”唯一所有者。面对硕思的严词拒绝，GlobalSCAPE又使出了疯狂打压的伎俩，利用在美国国内的影响向各大软件下载站点施加压力，诬陷CutePage侵犯了该公司版权，要求这些站点把CutePage从网站删除。迫于GlobalSCAPE的压力，从2000年9月到10月短短二个月间，download.com、zdnet.com、5Star-shareware.com、softseek.com、lycos.com、Softwatcher.com、DaveCentral.com、Jumbo.com、slaughterhouse.com、go.com、windows-shareware.com等十余个最具影响力的下载站点陆续撤掉了CutePage软件的下载安装包，尽管硕思公司多次去信交涉，但都石沉大海，无果而终。由于硕思的客户大部分来自这些下载站点，此举使硕思蒙受了惨重损失：
1、2000年10月过后，硕思英文网站（http://www.cutepage.com）的日访问量从一万多急速下滑到五千多，销售额锐减50%；
2、同Greenbaycd.com合作在美国市场推出Jewel Case版光盘的计划被无限期推迟；
3、新产品CutePage Dataware for Perl虽然已经制作完成，但却无法按期发布。
GlobalSCAPE看到从经济上打压的手段开始奏效，又进一步采取法律手段，妄图把硕思斩尽杀绝。为此，他们专门聘请了J.Daniel Harkins律师作为对付硕思公司的智囊，经过长时间的精心策划和准备，一场力量悬殊的跨国法律战就由骄傲自大的美国人拉开了序幕。美国人在这场法律战中动用了如下几条法律依据：“反强占电脑网络域名，保护消费者法令（ACPA）（15U.S.C.$1125(d)）”、“拉纳姆法案（Lanham Act（15U.S.C.$1125(a)）”第43(a)节、“拉纳姆法案”第43(c)节（联邦商标冲淡法案），（15U.S.C.$1125(c)）、关于侵犯商标的联邦成文法（15U.S.C.1114）以及关于侵犯商标的联邦和州不成文法等等。GlobalSCAPE公司看准了硕思公司没有足够的财力和精力来打赢这场跨国官司，所以希望通过法律诉讼来达到其用意明显的商业竞争和打击对手的目的，其手段之厉害，行径之蛮横，不由得让我们联想到了中美交往中那些别有用心的政客的嘴脸，唯一不同的,只不过一个是政治上的遏制，一个是经济上的打压罢了。硕思公司在给用户的公开信中禁不起严声诘问：“GlobalSCAPE诬陷硕思公司进行”不公平竞争”，那么法律尚未判决，硕思软件就已经遭受到惨痛的损失，请问到底是谁在进行不公平竞争？GlobalSCAPE由该公司所有软件以“Cute”开头，就得出了“我Cute就不许你Cute”的强盗结论，其实国际上有众多软件都使用了“Cute”开头的标记，如CuteFX v1.0、CuteMP3、CuteRip等， GlobalSCAPE为什么要把CutePage斩尽杀绝呢？CutePage作为一款优秀网页编辑器，在国际上受到了广泛的好评，而GlobalSCAPE公司也推出了自己的网页编辑器CuteHTML，这是否是GlobalSCAPE如坐针毡的真正原因呢！令人愤怒的是，GlobalSCAPE公司不是通过加强自身产品品质的方法来同硕思公平竞争，而是使用令人不齿的卑鄙手段来阻止CutePage前进的步伐。正如我们的美国合作伙伴所说：”但他们的策略只是比银子、比势力。借助消耗你们的律师费来吓阻你们。你们在中国，又是小公司，他们认定可以吃定你们。”的确，硕思是家小公司，但是美国公司的霸权行为丝毫不能改变硕思把中国软件推向世界的雄心，GlobalSCAPE公司的诉讼行为永远不能打倒“CutePage”！”
二、创业艰难百战多
一个让GlobalSCAPE这样在全球市场声名显赫的对手如坐针毡、不惜一切手段欲打击而后快的中国内地公司，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企业呢？带着这样的疑问，东东包专访了硕思软件公司的总经理李力。
硕思软件公司刚开始的时候只有三个合伙人：李力，汤洪波，朱顺炎。三个年轻人都是华中理工大学96届研究生毕业，而且都是计算机系的同学。在学校里三个人就经常在一起合计，想做点什么。在那时，他们也尝试过一起做一些项目。也许在合作的过程中，彼此有了一种默契的友谊，也正是从那时起，三个人有了创业的念头和愿望。
刚毕业的时候三个人就准备创办公司，可是条件不是很成熟，无论市场的理解和管理的经验都是一片空白。三个人于是共同去了海南，在一家软件公司里工作了一年。这一年里他们通过观察别人的运作，开始在脑海里有了一点的眉目，而且为以后度过难关打下了基础。97年中他们回到武汉市，创办了硕思软件。李力跟我说：“刚刚起步时的那一段日子是非常艰难的，现在回想起来还历历在目。在一年的工作中我们没有积累下什么资金。回到武汉还是两手空空，不过好在我们同原来工作的那个公司保持着比较融洽的关系，从那里带了一个小单做。就是凭借着从这个项目中得到的一点资金，我们得以能有宝贵的一段喘息时间。”
但是仅仅是喘息而已，因为他们就在那个时候也并没有非常明确的发展方向，所以他们做过很多方面的尝试，希望能有所突破。比如也想过做面向国内的家庭用软件，也曾经给本地客户做管理信息系统。但是判断和实践都表明这样做既艰难又不能有什么发展前途。于是他们开始向着网络方面发展，也许是歪打正着吧，他们这一次走在了整个中国的前面。那时中国的网络环境和市场还没有现在这样热火朝天的，各种状况也让人不免摇头，可是他们坚持了下来，而现实给了他们巨大的回报。他们属于国内最早的网络用户之一，，95年时在学校里就通过教育网上网了，96年毕业以后他们的工作也是开发一个电子商务网站（那时电子商务可没有今天这么热，听说过的都不多）,而这些经历使他们在向互联网方面转向时占尽了先机。最开始，他们开发了一个面向开发人员的小工具：JAVA反编译器，这东西可以把Applet反编译成源代码。当时他们申请了一个免费网站，签了一家收款服务商，他们的网上销售就开张了。其时，这种还比较新潮，没有听说国内有什么人这么干，他们对是否行的通也没有十足把握。(他们可能是国内第一个这样吃螃蟹的人，比什么8848早多了）那是在放到网上的一个星期以后，他们收到了第一份订单！但由于种种问题，销量非常少，其后他们又开发了一个转换邮件格式的软件，效果也差强人意。
真正的转机在98年。他们推出了一个JAVA工具——Applet Menu Wizard。这是一个制作网页弹出菜单的工具，因为它的易用性和强大的功能，这个工具的销售节节上升。用户包括五角大楼、美国空军、IBM，HP，NOKIA等知名机构和企业，并被国外权威的网站ZDnet评为五星级的软件。在成功的巨大鼓舞之下，他们开始全力开发相关的一系列JAVA，JAVASCRIPT，DHTML主页编辑工具软件。并在99年开始开发一个主页编辑器CutePage。CutePage可以无缝集成他们的其他工具，并且给开发者留有接口。2000年6月推出的CutePage 2.0网页编辑器，一经推出就获得了广泛瞩目：1、著名下载站点CNET在Shareware Dispatch newsletter、DOWNLOAD DISPATCH、Web Building Dispatch等多封新闻信中向全球网页制作者进行推荐；2、ZDNET多次在网站撰文推荐；3、FinMine.com给予了用户最高评级；4、SoftwareBlast站点给予编辑推荐奖；5、Supershareware.com网站给予五星最高评级等等。
目前这家成立于1997年10月，位于武汉东湖高新技术产业开发区关东科技工业园创业中心的致力于因特网相关软件的开发与销售的软件企业已经树立了自己远大的经营目标：目前的经营并重软件系统开发服务和软件产品的研制销售，今后将逐步努力转变为一个以软件产品为主的综合性软件公司。公司以全球软件市场作为目标市场，而并不只局限于国内范围。公司的研究与开发以因特网、电子商务作为主要技术领域，并力争在不久的将来不断推出具有先进水平的软件产品，推向全球市场。
其负责人李力在谈及自己对于中国软件业的看法时说：“说到中国的软件业，我认为大多数公司挤在国内市场中展开激烈竞争并非明智。因为就国内的市场和保护知识产权的状态而言，一个软件企业如果只做国内市场，生存状态将会十分艰难。Internet给我们的企业创造了非常好的契机，使我们的软件可以足不出户的条件下销往世界各地。通过三年来的探索，我们发现国外有着我们无法想象的巨大市场空间。只要我们开发出符合市场需要的软件，就能在这个市场中取得一定的成功。也许有人会害怕国外强大软件公司的竞争，但是，躲在国内也不能闪得过，微软在国内的也很厉害。国外的市场非常之大，不仅在于它的厚度，还在于它的宽度。我们的软件公司可以通过慎重的选择产品方向来避开同大公司的直接竞争。况且，就算是竞争对手众多，只要能从这个领域分到一小杯羹，也是相当可观的回报。我们国内的软件公司其实有非常好的人力竞争优势。什么时候我们走出国门，也许就是国内软件企业的大发展之时了。”
硕思公司按着这样的国际化、外向性的发展思路做了，而且市场也给了他们丰厚的回报与认同。就在他们准备在新的一年里大展身手的时候，恶劣的市场竞争向他们伸出了一柄悬在头顶上的达摩克利斯之剑。也许这样一个跨国法律纠纷下来，羽毛并不丰满的硕思公司就会被人砍了双翅，束缚手脚、蒙住眼睛，从此沦为国际市场的配角或者更加悲惨的境地。也许现在的情况非常适合那句有名的莎士比亚的台词：“生存还是死亡，这是个问题。”
三、为了尊严和生存，硕思公司奋起反驳
在收到传真以后的十几天里，李力常常失眠，也常常做恶梦，经常在梦里发现自己身边突然什么也没有了，一觉醒来手里满是汗。看着公司里那些亲切友好并肩战斗的同事们，自己心中一种责任感越来越强烈了。“绝不能放弃！”李力心里喊着。他四处征询意见，问了不少的律师朋友。在12月15日这天，公司完成了递交给美国地方法院德克萨斯西区圣安东尼奥分部的答辩书。
在答辩书中，硕思公司对GlobalSCAPE公司的指控一一进行了驳斥，其中有：“在送交给被告的文件的中文译本中包含错误并且并不完整。这包括但不只限于，被告的地址翻译错误，这显示翻译缺乏对中华人民共和国和在中国大陆地区所讲汉语的基本知识。标题为“REQUEST FOR SERVICE OF JUDICIAL OR EXTRAJUDICAIL DOCUMENTS”的文件没有中文译本。这可能导致误导并/或使被告迷惑以及另被告对重要信息不能了解，因为被告的母语并非英语。”；“CutePage”是硕思软件在中国合法拥有的商标，中国商标注册号是1530005。硕思软件合法地拥有并使用“CUTEPAGE.COM”域名。因此，本案件不是反强占网络域名消费者保护法(ACPA)的适用范畴。硕思软所拥有的“CutePage”商标在设计和拼写上可以明显和原告的商标区别。在CutePage软件包和“cutepage.com”网站上都包含明显的标志，通知和声明表明CutePage是硕思软件的软件产品而非是GlobalSCAPE的。硕思软件在CutePage软件上付出了多年的工作努力。目前CutePage变得越来越有名是因为硕思软件付出了大量的资源用于改善产品和与之相关的服务。现在CutePage具有大量GlobalSCAPE的CuteHTML所不具备的功能特性，这是该软件变得流行的原因。就象我们可以在市场中发现的其他名字中包含“Cute”而又不属于GlobalSCAPE的软件一样，“CutePage”的名字中包含“Cute”完全是因为巧合。”；“被告争议本案的管辖地。硕思软件公司是一家位于中国武汉的软件公司。目前，硕思软件没有位于美国的分支机构。硕思软件在武汉通过互联网发行软件并提供服务。因此，本时间的发生并不在本法庭的管辖区域中。本法庭对本案没有适当的司法管辖权。”；“否认如GlobalSCAPE所暗示的：存在一个“CUTE标记”商标，该商标涵盖“CUTE”和任何一个英语词汇的联合使用，并且该商标为GlobalSCAPE所有。“Cute”是一个可以在任何英语字典中可以找到的常用的英语单词。GlobalSCAPE不能宣称他们独享”Cute”和其他词的联合的使用权。”；“(a)很明显，GlobalSCAPE并非象他们所宣称的那样独家使用”Cute”标记。消费者可以轻易找到很多名字以“Cute”开头的软件，包括但不限于：CuteNotes, Cute Mouse Driver, Cute DB Explorer (Allegro Software) v3.0, Cute X Doll v1.0 Alpha 1, Cute Cats Screen Saver, Cute Keno v1.0, CuteFX v1.0, Cute Password Manager 2000, CuteMP3, Cute Cursors, Cute Install ( For CE ), Cute Organizer, CuteRip, Cute Valentine Screen Saver 1.0, Cute Calculator 1.0。以上软件都不是GlobalSCAPE的产品。(b) GlobalSCAPE所宣称的消费者已经普遍将“CUTE”和GlobalSCAPE的产品和服务联系在一起缺乏证据，他们不能证明“CUTE”在消费者的心目中只会被认为是GlobalSCAPE的产品和服务。(c)GlobalSCAPE的软件并不是足够好，尤其是在主页编辑器市场中。在主页编辑器市场中，GlobalSCAPE还远远谈不上有名气。”；“硕思软件一直致力于通过自身的努力建立商誉。用户购买CutePage软件是因为该软件中包含了很多好的特性而非因为它的名字中含有“Cute”。原告不能证明硕思软件有意识混淆CutePage和GlobalSCAPE的软件。”；“承认被告曾受到GlobalSCAPE的律师信，信中不公平地要求被告停止使用CutePage商标，被告拒绝了此项要求。GlobalSCAPE有意识地不公平滥用法律手段来消除竞争，而不是通过改善他们的产品和服务。”
在答辩的最后，硕思公司提出了善意的和解建议：“硕思软件公司是一家中国的小型公司。在中国和美国间存在巨大的经济，法律和文化差异。这使得硕思软件公司很难坚持本次诉讼。硕思软件投入了数年时间，大量的资金和资源用于开发和推广CutePage软件。原告的诉讼将会导致并已经导致硕思软件公司遭受巨大的损失。但是，硕思软件没有足够的法律和资金资源来支持诉讼。硕思软件一向尊重并遵守中国和国际法律。在这种情况下，硕思软件真诚希望硕思软件和GlobalSCAPE能够通过友好方式解决这一问题，硕思软件将有保留地接受GlobalSCAPE的要求。
因此，被告建议双方通过非法律诉讼的手段达成解决方案。”
四、沉重的思考、痛苦的现实和绝境中的希望
目前案件还处在法律诉讼期间，官司的输赢如何，情况不是很乐观。联想到过去那些相同类似的跨国诉讼案件，如金智塔、腾讯公司等等，再加上这次的官司，我们不由得忧心忡忡。在IT和网络领域里，中国的整体经济实力与技术实力一直处于弱势的地位，看着国内这些优秀的企业一而再、再而三的被国外大公司、大集团任意欺凌与打压，我们的民族血性忍不住就要猛烈的爆发出来。但是我觉得我们大可不必去埋怨命运的不公，不必站在岸边义愤填膺牢骚满腹。我们必须去思考这些沉重的话题，再遇到这样的情况怎么办？一直遇到这样的情况怎么办？我们会想到很多很多。
也许现实有很多的无奈，正视现实让人不由得痛苦不堪。因此当东东包听说硕思公司在做官司最坏打算的准备时，不禁马上追问李力，李力多少有点无奈的点点头：“律师费一般就要一小时一百美金，而且这样的官司一旦耗上就会旷日持久，我们公司没有这么大的财力和资源足以支撑这件案子。”东东包听着心中一颤。这就是中国朴实无华的企业家，这些热爱技术胜于生命的创业者们，就是这样的面对着现实的逼迫手足无措。
也许中国整个的IT业发展已经处在一个相当尴尬的绝境中了，核心技术在人家手里，资本市场在人家手里，连法律纠纷的处理权和解释权也在人家手里，当我们每天清晨经过天安门广场的时候，那迎风招展的国旗是否会让我们记起点什么呢？是起来的吼声吗？是知耻近乎勇的抗争吗？是几千年传承的血脉吗？
是绝境中的希望！！！
本文发于《大众网络报》和网易。